宋长万

　　 

　　    同乡的女儿大学毕业两年后，在全省四级联考中以笔试第二的好成绩入围。但笔试只是公招的第一步，面试才至关重要，且社会上传言“笔试靠成绩，面试靠关系”。一比三的入围比例，入围的六人中将有四人在面试中被淘汰。真没啥把握，同乡心中十分忐忑。

　　    对了，二十多年前的老战友菅某在要害部门工作，官位高、联系面广，一定能帮上忙。

　　    同乡立马联系老战友菅某，没想到菅某一口应承下来，“省、市公务员局的人及考官我都挺熟，这个忙我一定得帮。不过，现在是人情社会，干什么事都得抹油，你就拿五个数打打关系吧。”

　　    “五个数足够一家人七八年的生活费了。”同乡暗暗地思忖着，但还是赔着笑说:“行，我们回去筹措筹措。”

　　    三天后，同乡面带愁容、惴惴不安地拜见老战友，“这些年，家里上学的上学，下岗的下岗，手头实在不宽裕，东挪西借也只凑了三个数，您就多担待吧。”

　　    “有点少，恐怕这个忙不好帮，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。”菅某尽管嫌少，还是收下了这笔钱。

　　   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后，同乡陪孩子去市里面试。面试过程并不繁琐，七十个评委临时抽签分成十个组，考生们按抽签顺序依次回答考官们提出的问题，现场公布分数。同乡的孩子表现挺争气，最终以本组第二的成绩顺利进入下一程序———健康检查。

　　    同乡回到家后开始犯嘀咕:不对呀!面试程序这么公开、严谨，根本没有空子可钻啊，能量再大也不能跟外地市的七十多个评委都熟悉呀，而且都是临时抽签分组、现场公布分数。现在想来，菅某这个老战友八成是在把别人对他的信任作为敛财的手段呢!不行，我得把钱要回来。

　　    孩子得知父亲的想法后大度地说:“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?就当花钱增强我在考场上的自信心。”至此，事情告一段落。

　　    没想到过两天菅某主动打来电话说:“体检环节也黑着呢，即使一比一的比例不打点打点也会被刷下来，再凑三个数我再给你通融通融!”

　　    同乡这时真正看清了老战友的真面目。但生气归生气，语气还算克制:“您那么大的官，日常挺忙的，就不麻烦了。”

　　   “那后果会很严重的。”菅某非常生气地挂了电话。

　　    接下来，孩子体检顺利过关，通过政审后高高兴兴地到新单位履职去了。与此同时，同乡的通讯录上，再也见不到菅某的名字了。